李正直

一碟红烧咸鱼

【昊健】【短完】腕上花

** 极短篇,ooc预警




刘昊然从三天前发现自己有些不太对劲儿。

一开始不过是觉得叫董先生咬过的手腕有些隐隐约约的痒,他找了创口贴贴起来就不再管,谁知这些痒到了午间甚嚣尘上,几乎不能忍受。

刘昊然撕了创口贴,阳光明烈,他在这样明晃晃的日光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腕生出一点极纤细的白色根络,牵牵绊绊,像是从血肉里生出来,稍稍一扯就觉得疼,从手腕沿着血管涌动,将疼痛遍布全身。

日头晒的他浑身发暖,他在这样的怪力乱神面前居然仍能苦中作乐,掏出手机拍照传给出差的董子健。白皮叫他揉拽的发红,那点白色的根络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居然已经长出细软浅绿的芽茎,系统自带的相机,将这一片灰暗的红里的绿拍的格外显眼。

董师哥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

“昊然。”董子健的声音软绵绵,带着午睡未醒的惺忪。刘昊然眯着眼睛几乎能勾勒他的样子——歪着身子阖着眼睛,懒洋洋冲着手机讲话,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或者袒出一点软绵绵的肚子,让人想起小时候常吃的甜的朝思暮想的奶油冰棍儿。

董子健问他怎么了。

刘同学嘿嘿嘿笑一阵:“P图啦,小董实在的不经吓。”

日头慢慢斜下来,刘昊然承诺了回来同董子健吃饭他请客,在疲软的太阳下看自己的手腕,浅绿成了深绿,慢慢展出叶片的形状来。

董子健在三天后的傍晚敲响了刘昊然家的门。

董子健大概是直接从机场来,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脸上显而易见的长途奔波的疲惫,活生生一块霜经露打的烤年糕。

刘昊然没忍住笑出来。

“别笑!”

董子健恶狠狠,拽了刘昊然的手来看。

那点嫩芽已经长得很鲜嫩了,圆圆满满的展开完整的近似心形的叶片,叶片之间有不显见的花骨朵。

董先生手脚不轻,刘昊然眼见自己手腕上圆圆的董先生的指头将自己生出的枝叶碰的发颤,几乎要开始疑心它的根络是否已经顺着血管抵达心尖植下,才能晃悠悠的将自己的心也拨得颤巍巍起来。

“你P图技术这么高超啊。”

刘昊然没接话。

他晓得董子健已经盈了一眼眶的泪,只是不落下来。

“不是说要吃饭吗?”刘同学伸手揽过董子健的肩膀,“想吃什么,我请客。”

吃罢了饭,刘同学压上董先生的后背:“小董背我回家,我喝醉了。”

董先生当然不能答应。

最后一起走回家。

这是一条不算短的路,两边密匝匝的法桐,枝枝桠桠将不太明显的月光分的七零八落。

“师哥——”刘昊然装醉装到底,拿手腕长出的花去蹭董子健的脸颊,“你有没有听过睡美人的故事?”

被施了诅咒的公主陷入沉睡,最终被王子的吻消解。

“不然我们试一试,小董亲我一口,当借给我的。”

他的瞳色发深,路灯底下琉璃的碎晶似的流光,叫人无法拒绝。

董子健立刻沉溺在这样的眼神里。

他踮起脚,犹自不放心:“说好了,借给你的。”

刘昊然却已经按住他的后脑勺了。

他们这样交换一个极长的亲吻——是一朵花经历一生,落根发芽长叶,开花枯萎凋零。

刘昊然觉得手腕一轻。

那株自他手腕生长曾经植根心头血液的植物无影无踪。

董子健的眼睛还闭着,他长得白,红色从耳朵根蔓延到脸颊,显出难得一见的一种特殊的乖顺。

刘昊然于是又去亲亲人的额头,亲亲人的鼻尖,亲亲人的嘴巴。

“你就不是说就借一个嘛?”

“对,再还你一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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